從「斗零哥」到「五蚊哥」

一次與朋友飯局, 其中一位因匆忙, 把銀包留在車上, 在埋單時未能「科款」, 眾人取笑他, 不如到外面扮「五蚊哥」, 試看能籌得多少。

「五蚊哥」是近幾個月來, 在街上向途人要求「借」五蚊搭車。有些人會覺得在今時今日, 五蚊只是一個小數目, 就給他五蚊, 但是積小成多, 此人就可不勞而穫了。

記得在六十年代初期, 在九龍佐頓道渡海輪碼頭三等(樓下) 入口外面, 經常有一名男子, 手中拿著一個「斗零」(當年的五仙硬幣, 早已停用了), 向準備要搭船過海的人說: 「爭(還欠)個斗零」。意思是如果有人能給他一個斗零, 就能湊夠一毫子, 可以搭船過海了。其實那「斗零哥」正是「五蚊哥」的當年版, 有些人真的給他一個「斗零」, 但他收了之後, 並沒有過海, 而是站在那裡繼續「開工」。曾經目睹過有幾名男子, 為了「整蠱」他, 一聲「我請你過海」, 一起把他推入碼頭裡, 結果如何, 就不得而知了, 熟悉他的「蠱惑」的途人, 都呵呵大笑。

這些想不勞而穫的人, 何時何地都有。聽一位外國朋友講過, 在他上班的市中心, 經常有些人向途人討錢, 二十年前, 他們會說要些 small changes(硬幣、散銀, 即一毫、二毫), 但到現時, 他們竟開口說要一圓、二圓!

二十年間, 一般人的薪水不太可能升十倍, 而那些「硬幣哥」居然加價十倍, 同樣想不到的, 五十年後的今天, 「斗零哥」更加價一百倍成「五蚊哥」!